良妃道:“皇上,您还是让容嫔起来吧,宜春院的女官和嬷嬷很快就来了。”
检验女子贞洁,除了验守宫砂外,还需由宫中嬷嬷查看身体各处,检查是否有男女情事的痕迹,久跪伤膝盖,易留下淤青,某种程度上说,的确是会影响嬷嬷查验的。
皇上道:“好了,容嫔,你起来吧。”
“谢皇上。”我磕了个头,被阿柳扶着缓缓站了起来。
我刚坐下没一会儿,宜春院的女官和嬷嬷就来了,尤安派去的人想来已向她们说明了情况,她们表情如常的行了礼,便直接道:“容嫔娘娘,请进内室行事。”
淑贵妃点了个宫女,道:“你带容嫔去内室。”
“是。”
我在门窗紧闭的内室脱下衣物,女官和嬷嬷查看了我左锁骨下两寸处的守宫砂,又检验了我身上各处皮肤,最后恭谨地伺候我穿衣。
我们走出内室,女官与嬷嬷跪下行礼后,一为的女官道:“禀皇上,容嫔娘娘仍是清白之身。”
皇上并没有显出多少惊讶,甚至连免戴绿帽子的高兴也没有,仿佛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只淡淡道:“下去吧。”
宜春院的女官与嬷嬷行礼告退。
淑贵妃道:“既如此,容嫔便是清白的,并未与他人私通,日后任何人都不得议论此事,破坏容嫔清誉,损皇家威严,若是宫中敢有人拿此事嚼舌根,本宫绝不轻饶。”
立刻有宫女递上纸给淑贵妃身旁的女官,女官执记下淑贵妃的口谕。
淑贵妃道:“容嫔今日受了委屈,便回去好生歇着吧。”
“谢淑贵妃娘娘——”
第1o3章禁足
我一个礼还没行完,皇上便道:“虽是受了委屈,但也犯了大错,容嫔在城皇寺祈福时私自会见家中亲人,既未诚心祈福,又违背宫规,无论如何,活罪难逃,从明天开始,容嫔便在青藻宫禁足一个月吧。”
我一愣,立刻又行了个礼,道:“谢皇上。”
禁足于我而言倒没什么,反正我本就足不出户,平日里活的也跟禁足一样。
至于皇上为什么说的是明日开始禁足……
我跟随皇上去了金龙宫,从皇上手里接过三皇子的家书。
“焕儿还送来了几盒药材,说是百越特产的一种药藤,有安神镇静之效,煎汤服用后即刻放松困倦,且于身体无害,朕已派人送去青藻宫了。”
安神镇静,放松困倦,听着倒像是祖父需要的东西。
我拜倒在地,仰头道:“皇上,妾身的祖父在家时就常常失眠,稍稍心绪不宁就会整宿睡不着觉,祖父刚从清白司出来,惊魂未定,应当很需要这药藤,妾身能否将这药藤送给祖父?”
皇上道:“你身为容嫔,只有赐物,断没有送礼给朝中大臣的道理”
我磕了个头,道:“那妾身能否赐药藤给祖……给陈老先生?”
皇上凝视我片刻,道:“可以。”
尤安连忙召人记下了皇上的口谕。
我回到青藻宫,传了赐药的令下去,就拆开了三皇子的家书。
这是三皇子第一次独立参战,军中事务繁多,是以三皇子的家书甚是简洁,但可以看得出来,三皇子很兴奋。
长公主赠给三皇子的蒙面百越奴起了大作用,三皇子准备上报那百越奴的战功。
百越奴因其外貌,多年来始终都是被歧视的对象,三皇子此举,有利于百越民心归顺。
我提给三皇子写了回信。
我尽量简略地写了最近生的事,隐去了裴元芳那一段,又忍不住加了一番嘘寒问暖杞人忧天的叮嘱,因我时间充裕,家书也写的长,厚厚一叠装在信封里。
第二日,我开始禁足,撷芳殿外站了侍卫把守,我与阿柳顺子等宫人皆不可出撷芳殿,吃食用物由女官领着其他宫人运来。
第三日,皇上派人送来了我祖父谢恩的折子,但没有给我看,只是让宫人念了给我听,多是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说辞。
毕竟这谢恩折子是要经皇上手的,祖父应当也不敢写什么家常的话。
第四日,我与冯静仪隔着院子放风筝,我们俩经验不足,放的太高,断了线,风筝双双飞出了墙外,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冯静仪道:“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小时候经常放风筝吗?”
我道:“我小时候都是在外边放风筝,什么山间田里,都是又大又空旷的地方,我可没在院子里放过风筝。”
我和冯静仪花了几天时间,慢悠悠地又做了两个风筝。
禁足第八天的时候,我们又开始放起了风筝,然而冯静仪并不是一个善于吸取经验的人,她照旧把风筝放的高高的,最后风筝飞高了,线也断了,风筝还是飞出了墙外,小兰领着宫人出去找,没找到。
我则吸取经验吸取得太过,没能飞高,落在了树上,被树枝和树叶缠住了,我用力一拽,线也断了。
顺子费了大劲,用竹竿把风筝钩了下来,然而那风筝受此折腾,早已破破烂烂,我便命人丢了那风筝。
“这院子里还是不适合放风筝,算了,我们还是下棋吧。”
我和冯静仪隔着门槛架起棋桌,下了好几天的棋。
禁足第十九天时,我从冯静仪那儿听来了八卦,说是前些天三公主进宫看望温嫔,去金龙宫跟皇上请安时,遇上了刚跟皇上议完事的赵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