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一看这虫子,也愣住了,但很快老教授就反应过来,顷刻间脸色大变,拿着平板也不知道在上面点了个什么软件,又查了什么,随后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1dquo;没有资料记载,查不到相关记录,这虫子哪里来的,确定就在这片海域?”
陈教授指了指敖丙这边:&1dquo;这个你就要问这小子了,东西是他抓的,他最清楚。”
敖丙反手指了指自己鼻子:&1dquo;我?不是,教授您能不能说得明白点,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我抓这玩意儿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东西不能抓啊,而且现在这玩意儿还活着呢,我本来还想弄点白酒醉一醉生腌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吗?这不知者无罪,我马上把这东西放了就是,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把我给拘留了吧?”
秦教授跟陈教授对视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秦教授冲着敖丙乐不可支:
&1dquo;什么拘留?没人说这管状蠕虫抓不得,我还没夸你这小子抓得好呢,要不是你抓到了这几只虫子,谁能知道这片海域还有这玩意儿?”
这下敖丙更迷糊了,啥意思?这老教授是真夸他还是反讽呢?
但很快敖丙就知道了,是真夸,因为他误打误撞地,貌似又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那边秦教授已经在找隗庆阳商量了,让他赶紧跟上面联系,尽快安排相关人员带着仪器设备过来,然后要前往这片海域进行相关探测。
一看这架势和流程,再听到探测设备,敖丙就懂了。
这一套他熟啊,早前在闽城他现那个锰结核矿的时候,当时负责接应他的那些工作人员,当时用的就是这一套流程,所以敖丙站在旁边听着,很快就意识到,那几只虫子,跟海洋保护物种关系不大,但是跟海底的矿床却是息息相关。
他也不去多问了,知道这事儿也不是他该过问的,只知道没过多久,隗庆阳那边跟上面汇报完工作,就跑来跟秦教授陈教授说明情况:
&1dquo;国院那边已经接到消息,先安排海省这边的相关部门来接应,等检测到了相关数据,确定底下真的有东西了再说。”
陈教授点点头:&1dquo;是应该这样,不然大张旗鼓的,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那可就惹人笑话了。”
秦教授看向敖丙:&1dquo;你抓这些管状蠕虫的时候,在底下还有其他别的现没有?那一片海水有什么别的异常?”
异常?敖丙皱眉,稍微回想了一下当时他在水底下的情形,问道:
&1dquo;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真要说的话,大概是,那一片的水温比上面要略高一些,浮游生物更密集,珊瑚丛很茂盛,这些算吗?”
秦教授立马抚掌,惊喜又笃定:
&1dquo;这就是了!这些都是因为热液矿床引起的,不然海底水温不可能比水面还高,那些浮游生物和珊瑚丛,都是受到了热液矿床的影响,这里一定有海底热液涌出口!”
敖丙愣了一下,海底热液矿床,这东西他只隐隐约约在闻上面看到过,据说是极有开价值的海底矿床,在全世界都备受瞩目,对岸漂亮国已经把海底热液矿床看作是未来的战略性金属的潜在来源,由此可见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华夏国近几年也对这个东西十分重视,接连派遣了不少科考船只在太平洋上面进行探测考察,但现的海底热液矿床涌出口并不多,而且基本上现的海底热液活动区也并不在本国的海域范畴,若要对此进行研究与开,光是所有权问题就需要扯皮,三五年内根本无法解决。
若真就在这一带出现了热液涌出口,那于国家的海底热液矿床研究与开,绝对是一个历史转折点,一旦被证实,别说是在国内,就是国际上都可能会造成轰动,难怪陈教授跟秦教授会如此紧张和激动,国院那边也几乎是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相关流程都安排下来了。
实在是,眼下这个事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过敖丙还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他抓到了几只管状蠕虫,这两位教授就如此笃定,这海底一定藏着热液涌出口?
陈教授似乎看出了敖丙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1dquo;海底热液矿床是与海底热泉有关的一种多金属硫化物矿床,这种溶液源源不断地从海底裂谷喷射出来,经过和海水以及海底沉积物的相互作用,可以形成不同形式的金属矿床,而在金属矿床附近生存的海底生物,也具有着最鲜明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体内的硫离子含量标。”
&1dquo;你抓到的这几只管状蠕虫,就是这样鲜明的特征,管状蠕虫体内有一种共生菌,这种共生菌需要从热液中获取硫离子,然后再从海水中获取氧气,从而合成管状蠕虫生存所必须有的有机物,所以管状蠕虫只能生活在同时能接触到海水和热液的海域,一旦出现管状蠕虫,就意味着那一带的水域,极有可能有海底热液矿床。”[注]
敖丙一愣,旋即恍悟。
他就说呢,这些管状蠕虫是在深水底部被现的,这玩意儿生活在阳光完全照射不到的深海,竟然有着和哺乳动物一样鲜红的血液,而且头部的颜色鲜红美艳,血液中充满饱和铁质血红蛋白,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太正常的情况,但一开始他抓到这玩意儿的时候,完全没往这一方面想,也根本没意识到,就这么几条不起眼的小虫子,竟然会跟海底的矿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