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也不理他,对七巧道:“乖徒儿,咱们走吧,几文包子钱不要也罢。”
七巧笑着应了一声,武植唤来伙计结帐,和七巧慢慢走出酒楼。七巧偷偷问道:“姐夫,咱们就这样走了?”
武植边走边道:“那厮自然会追出来的。还有这段时间你可要扮好徒弟本份,莫要漏了马脚,事事都要听我的吩咐知道吗?”
七巧点点头,笑道:“知道啦。师傅!嘻嘻,挺有意思的。”武植微笑,心说这次好好使唤使唤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七巧虽然机灵。还没到和武植苦大仇深的地步,自不知道武植借机捉弄自己。走了一阵,不见王伦赶出来。问道:“姐夫不是说他会追出来么?”
武植摇头叹气:“这却怪不得我,想是你魅力不足啊。”
七巧俏脸一红,想起王伦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王伦起了结识自己的念头。不由得心下恼怒,这种蠢才竟敢起这种念头,本姑娘是你能结识的么?是你配结识的么?七巧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简直受了天大地委屈。小脸紧紧板起,默不作声的走着。
武植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也闭上嘴巴,还是莫要惹她爆的好。
“二位请留步!”王伦匆匆追了出来,杜千宋万在后面紧随,王伦一路小跑,两巨人如同散步般轻松,一步就跨出丈余,紧紧跟在王伦身后。
武植还未说话,七巧霍的转身,当街立定,口中道:“滚回去!”
王伦一愕。脚下却没停,笑着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七巧忽地跃起,如一片黄云,向王伦卷去,王伦愕然下,反应却是不慢,侧身急闪,一只秀美异常地黄色绣花鞋堪堪从他耳边滑过,带起的劲风刺地脸部一阵生疼,王伦骇然之余,眼角瞥到绣花鞋上小巧玲珑的黄色绒球,更看到绣花鞋尽头隐隐露出可爱的绣花小黄袜,心中方自一荡,眼前黄影一闪,却是七巧双足空中连踢,王伦躲闪不及,怪叫一声,倒飞出去,这一脚正中他鼻嘴处,鼻梁阵阵剧痛,眼泪鼻涕鼻血夹杂在一起,涂了满脸,四五颗牙齿随着口中鲜血掉落。
杜千宋万见老大被伤,怒吼扑上,却见七巧如法炮制,如黄色蝴蝶在两巨汉间轻盈飞舞,双足接连踢中二人面门,两巨人虽然皮糙肉厚,却碰不到七巧分毫,每人脸上中了七八脚后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王伦这才知道,那双看起来可爱无比地小脚有多么可怕,这位看上去娇憨可人的少女又有多恐怖。心中那点绮念会消,这个悔啊,自己好端端招惹这母大虫干嘛。
武植笑着看七巧表演,虽然和自己计划不符,也只有由她了。
七巧痛殴过三人,拍拍双手,心里这才畅快,转头看武植望着自己苦笑,想起自己一时冲动坏了武植的计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武植摇摇头,心说叫七巧听话怕是难于上青天了,自己还是不要有这种奢望的好。缓步走到王伦身前,道:“想不到山东豪杰不过尔尔,唉,可叹啊!”长叹一声,似乎为人才凋零而叹息。
王伦羞愧无地,低头不语,在郓城他可是呼风唤雨,除了晁盖谁的面子也不卖,今日当街出了这般大一个丑,怎不叫他无地自容。
武植扔给他一方丝帕,“擦擦脸,回头带我去东溪村走一遭!”本想忽悠他和自己同行,既然动了手,就改为胁迫好了。
王伦愕然,心说你不会自己去啊,何必拉上我,和那母大虫同行岂不尴尬。
武植猜到他心思,“我二人第一次来郓城地面,却是不识得路!怎么,你不愿意?”
王伦听他后面话里微带愠意,吓得急忙摇头,道:“愿意愿意。”口齿漏风,语调十分奇怪。王伦心中却是转着念头,徒弟都如此厉害,师傅就不必提了,山东好汉里什么时候出了这般厉害的角色?心里猛的转过一个念头,这二人怕不是山东豪杰吧!越想越对,说什么不认识路,雇辆车马不就成了?看样子是想跟自己混进东溪村而已,只怕是冲着晁盖来的。
王伦此时不惊反喜,一山难容二虎,王伦又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小人,对同处郓城地晁盖更是又恨又嫉,无时无刻不在琢磨怎么把晁盖压下去,如今有两名如此大本事的人物和晁盖为敌。莫非自己地出头之日就在眼前?
“前辈是想投奔晁天王?”王伦用丝帕边抹脸边问道。
武植笑笑,王伦也算机灵,马上猜到了自己没有绿林帖,现在又出言试探自己。“你觉得我是屈居人下之人吗?”
王伦摇摇头,这般厉害的人物别说不会给人做手下,就是给人做手下也没人敢用啊。最起码自己是绝对不敢用。不过他若真是和晁盖为难的话,自己带他二人进东溪村岂不背上个大黑锅?他俩再厉害。也架不住晁盖人多势众,回头晁盖迁怒自己,那自己在郓城可呆不下去了。
王伦这可犯愁了。既希望二人能进东溪村大闹一场,折折晁盖地脸面。又怕惹祸上身,被二人连累。
七巧在那边等得不耐,走过来道:“还不快点动身?天都要黑了!”
武植对王伦道:“你放心,咱师徒就是去瞧瞧热闹,不会连累你的。”
王伦心下一凛,这人好厉害。自己的心思竟被他猜得通透。见那边七巧催的急,一咬牙。豁出去了,若他二人真去闹事,自己再想办法搪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