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四下看看,小声提醒:“姑娘,不可妄议长辈啊。”
栾珂轻笑:“我晓得,这不是在我自己院子里吗?再说,若是长辈不慈,凭什么还要晚辈孝顺?”
莺歌讷讷地不敢说话。
“她也就是在自己家里作威作福,出去做客,谁不背地里笑话!丢了那么多脸,倒害得我们这些姑娘也不好出去走动,真真儿是祸害!”
身为世子嫡次女,在栾珂眼里,家里除了大姐姐,其他姐妹自然都不如自己。
这么好的出身,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上一辈子竟然嫁给了一介寒门子,实在作孽!
尽管那寒门子四十岁就入阁,但谁又知道她的心酸?
上面有太婆婆、婆婆两重婆婆,下面有小叔子和小姑子,家里为了供夫君读书,连老家的田产都卖了个七七八八。
为啥夫君二十多岁还没成亲?
不过就是等着被权贵榜下捉婿罢了。
娶高门女儿,尽管难伺候了一些,却也强过那些村姑百倍千倍,尤其是对他的仕途大有裨益!
人人都夸她年纪轻轻就成了诰命夫人,殊不知,她为这一家子操碎了心,还要贴补嫁妆。
重来一世,栾珂说什么都不受这份罪了!
“姑娘,二姑娘毕竟比您年长,即便相看,也是长幼有序,要先给她安排才是。”
莺歌大着胆子说道。
“她?一个姨娘生的,命好的话,能做个正头娘子。”
要是没记错,上辈子的这个时候,等小叔娶了那花魁进门,安国公府彻底沦为京城的笑柄。
没多久,栾玫就给死过三个未婚妻的抚宁侯做了妻子。
抚宁侯虽然年轻,却是正经有实权的侯爷。
不过,因为他克妻的名声太臭了,但凡是心疼女儿的人家,都不愿意去攀附。
谁让栾玫是庶女呢,她姨娘也不受宠,原本只是伺候世子的通房,因产女才被提为姨娘。
胡氏打理后宅很有一手,把几个姨娘管得跟木头人似的。
而且,她也不想插手栾玫的婚事,只拖延着。
本来嘛,嫡母和庶女,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心贴心。
恰好,姜氏贪图抚宁侯府的富贵,再加上安国公府被其他权贵人家集体鄙视,谁都不愿意再和她家结亲。
她便趁着栾雍尚未清醒,世子耳根子又软,直接给孙女定下了这桩亲事。
“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即便庶出,总不至于给人家做妾吧?”
听了栾珂的话,莺歌大吃一惊,喃喃地说道。
“咱们那位祖母,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做不出来呢?小叔闹成那样,不也拿着大把的银子,还在外面花天酒地?”
栾珂撇嘴,不欲再谈这些烦心事。
“什么?居然住到青楼里去了!”
同时,姜芙也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小儿子栾昇的去向。
她顿时气个半死。